第(3/3)页 司徒嫣道:“好!你不追我,我更好。”他说:“你不跑,我便不追了。”她回他:“你不追,我便不跑了。” 他向来说不过她,便直接问道:“昨夜从止水阁逃走的人是你?”她说:“是我,你们一群人凶神恶煞闯进我家里,还牵着几只恶狗呢,我最怕狗了,当然得跑。”他问:“那你可知道我们的来意?”她好笑说:“你的事情,你怎么问起我来了?”他说:“大将军府失窃,丢了一幅画。”她故作惊讶:“丢了画就到我的画室里找?那要是将军的女儿丢了,你们去哪儿找?绯烟楼还是怡红院呢?” 他有时挺恼她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的:“阿嫣!那道石门背后藏着什么,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。东御府已经在找止水阁的主人了,幸亏你今日遇见的人是我,换了是别人,你若失手被擒,我就算是都尉,也不能徇私偏袒你。”她嬉皮笑脸道:“那就是说你现在可以偏袒我了?放我走呗?” 裴峥瞪着她:“阿嫣!” 她耸了耸肩:“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。” 他气愤道:“没什么可说的?那你至少可以说说,八年前你为何突然失踪?这八年你去了哪里?你一时是教坊的歌姬,一时却成了官家的丫鬟,现在竟又卖起画来。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?当年你一直要我们不过问你的来历,不光是对我,就连对寒琅大人你也从来不曾坦白过!” 寒琅。好久好久,都没有从谁的嘴里听到这两个字了。这两个字,在八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她,在她的梦呓里,在她的哀思里,也在她每次唤着忆寒的时候,一遍一遍刻过她的心上。 忆寒,忆的便是他,寒琅。 寒琅已经不在了。这苍茫的人世,他是她懂情以后第一次心动过,也是唯一一个心动过的男子。 可是,他给她的,却不过是知己二字。 他的心中另有她人。 在裴峥之前,寒琅是东御府的都尉。他的冷傲和威严,他的睿智与机警,还有他辅佐帝王,屡建奇功,年纪轻轻已是万人之上,一切的这些,令他在整个琰昭国都是如神话一般的存在。 司徒嫣爱上了那个神话。 而那个时候,十七岁的裴峥是寒琅身边的右副使,也是寒琅最看重最信赖的手下。对他而言,寒琅不仅是他尊敬和崇拜着的人,甚至是他想成为的一个人。可是他一直都知道,众生芸芸,独此一个寒琅。 他成不了他。 就如同他总是无法取代寒琅在司徒嫣心中的地位一样。 他还没有告诉过司徒嫣,其实,那年的碧水之畔,他第一次看见她,见她玉手纤纤将一盏盏浮灯推入水中,回眸对他盈盈一笑,那笑容便烙进了他的心里。 这么多年,一直都在。 第(3/3)页